Sunday 25 September 2016

马场风云(4)

甫一出道,华少(少年的鸡奸华)就把老马当偶像,视他为土人社会新兴力量的领袖。因此,他左手摇着“土人的困境”这本禁书,右手捧着古兰经,无畏无惧地鼓吹伊势兰改革运动。这和1966年文化大革命时,老共的林彪因摇着“毛语录”捧老毛大脚冒出头,博出位的情形很相似,“向东学习”学到骨子里去了。这一点让老马非常激动,认为年轻激进的华少是个不可多得的政治人才。

华少年轻时就非常热衷于政治活动,1967年考进马大,在校内积极政治活动,除了是土语学会主席外,他和其他志同道合者创办了伊势兰教青年运动组织(ABIM)并担任了第二任主席。74年因为反政府示威,被内安法令逮捕,坐牢20个月,并被踢出马大。当时的宰相鸡爸有意拉拢华少,打算有条件释放他,可是被他公然拒绝,他心里非常“肚烂”鸡爸逮捕他。作为当时“愤青”的代表人物,华少拥有很多粉丝。76年胡仙翁上台后,无条件释放华少。出狱的华少积极办私塾,帮助失学的土人继续深造,口碑很好,影响力逐渐扩大,ABIM会员超过5万人。日月神教也意识到华少的影响力,向他伸出橄榄枝,华少也不为所动。

1981年,老马上台后检讨修正社团法令,华少收集了7万人签名大力反对,令当时的副宰相兼内务总管黑木煞大为头疼,陷入进退两难之中。82年全国选举前夕,老马突然对华少发出邀请,要他“打入污水,纠正污水”,从污水派内部解决派内和国家问题。无独有偶,唐人社会团体懂叫总的四位大侠,人称“四君子”(许子更,郭书镇,江真臣和王天庆),也打着“打入天枰,纠正天枰”的旗帜,浩浩荡荡的一起加入民正镖局,准备为国效力,以图有一番作为。许子更混得最出色,做了几十年滨州首长。不过结果大家都知道,君子后来都变成小人,他们没有纠正什么,反而被“纠正”了。一池的屎水,就凭几滴清水,就想把它变清澈,这些人天真得可爱,相信他们的人更愚蠢得交关。同年九月,老马破例大事铺张,让华少风风光光的加入污水派。82年全国选举,老马派出菜鸟华少,直捣黄龙,攻打日月神教传统堡垒巴东埔区。老马的决定,令许多元老大为不满,认为派遣才入派几个月的新丁出战,一来对派里的忠诚旧部不公平,也不免把华少看的太高了。老马这一招奇兵出击,其实是有持无恐的,赢了,证明他有先见之明,用人妥当,输了也无碍,反正是日月神教传统堡垒区,而且华少是新人,所以成绩不管怎样,对他和污水派毫无损失。选举结果令人大跌眼镜,初试啼声的华少一鸣惊人,竟然大捷,大比数拿下巴东埔,从此巴东埔成为华少和他夫人的老巢,到今天都没有丢失过。选后华少被封官,官拜宰相府副尚书一职,可谓平步登云,坐直升机都没有那末快。

同年9月污水派青年团改选,华少在老马的祝福下挑战时任团长苏海米。苏海米是污水派元老哈伦的侄儿,以当时哈伦在污水派的势力,华少出击无异于以卵击石,根本不被看好。哈伦因为做过牢,5年之内不可参加国家大选(不能担任官职),可是在派里却是最高理事之一,在1981年污水派选举更上一层楼,和嘉华爸爸,东姑力道户丁同任副掌门,实力不可小窥。老马的算盘,是想乘哈伦5年禁选期间,一举清除他的势力。哈伦可说是老马回归污水派的恩人,老马上任后立马就上书皇上释放了哈伦,恩情已一笔勾消。时下污水派的几股大势力,黑木煞和姑里都不是好惹的,就只能动没有官职的哈伦。这是一场通过各自的代理人,老马对弈哈伦的一战。年轻有朝气的华少最终以微小的10票之差,击败苏海米。胜后大力整合青年团,彻底铲除哈伦势力。所谓树倒猢狲散,哈伦的影响力从此大江东去不复返。

1983年,老马领导的朝廷提议宪法修正案,矛头指向皇上阿公,首次公开的把皇族卷入和污水派的冲突中。之前提到马国首三任宰相都是皇室中人,作为首任平民宰相,老马准备拿皇室开刀,转移皇上的权利给宰相,巩固自己的地位。这是老马一石二鸟之计,一来可以架空皇上阿公的权利,压制污水派内的保皇派实力,二来可以膨胀宰相的实权,把皇上的制衡力量消除。老马的建议有两个,第一是如果阿公在任何新议案提交后的十五天内没有御准该法案的通过的话,该法案将自动生效。原本阿公还有个橡皮胶印,可以打印批准和拒绝,现在老马的意思就是把橡皮胶(rubberstamp)从阿公身上取掉作废,阿公变得连橡皮胶都不如,成为名副其实的傀儡皇上。第二,把宣布进入紧急状态的权利从皇上阿公转移给宰相。宣布进入紧急状态的权利是非同小可的权利,皇上阿公有权利在不经过朝廷国会的批准下宣布紧急状态。老马想把这权利弄到手,到时就可以为所欲为。马国实行的是9王轮任制(皇上阿公不是世袭制,而是九个番王轮流担任,每任5年),在9王统治者理事会(Conference of Rulers)的命令下,时任皇上阿公拒绝御准修正案的通过。老马联合江湖各大反对派上街游行,示威造势,向皇室施压。同时配合媒体文字打手,欲把废除皇室,把马国便成共和国的谣言散布天下。皇室惊慌失措,被迫与老马谈判,结果是达成了一项双方都同意的解决方案,最后的宪法修正案版本是允许皇上阿公在国会两院通过议案的三十天内,如果不是财政议案的话,阿公不同意的话,可以将提案退回国会,并给以提案被拒绝的理由。在提案被退回的情况下,如果提案再次的被两院通过,将会提呈给皇上阿公以获得陛下的御准。阿公会重新再有三十天的时间同意所呈交的提案。在这段时限后,该提案将会自动成为法律。这跟原本的提议原则上没有分别,只是多了个脱裤子放屁的循环流程,不管阿公同不同意,三十天后自动立法。不过皇上阿公最会还是争取到保留宣布进入紧急状态的权利,可是他不能独自宣布,比原本少了一半权利。这就是马国有名的第一次宪法危机,十年后,老马又导演了第二次宪法危机,以后再说。

事情发展到这里,老马为隔年的污水派选举的部署工作基本上完毕,他可以安枕无忧的迎接选举。1984年污水派选举,姑里卷土重来挑战黑木煞,想报回三年前一箭之仇,夺回原本属于他的副宰相一职。对于来势汹汹的姑里,小黑哥一方面沉作应付,另一方面向老马求助。老马乐得坐山观虎斗,盼望两人斗得两败俱伤。选举结果和三年前一样,原本备受看好的姑里再摔了一跤,输给黑木煞。姑里很衰,这一仗就输在83年爆发的一场跨国世纪大丑闻。

1983618日,香港警方在新界一处香蕉园里发现一具尸体。经过调查,证实死者是加里尔伊布拉欣(Jalil Ibrahim),时任大马土猪银行的高级副总,一切线索都显示加里尔是被专业杀手灭口的,原因是他阻止了一笔四百万美元贷款的发放。由这一命案,引爆了香港土猪金融丑闻,马国有史以来最大宗的财经欺诈案!25亿,在当年是一个惊人的天文数字!以百份之4很保守的通膨率计算,当年的25亿,折合今天的120亿,跟一马丑闻的26亿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差了整整100亿。
土猪金融丑闻的详细报告我不多写,具体的来龙去脉,请看以下连接:

名部落客RPK 凑巧认识那个专业杀手和土猪金融的主席,以下是RPK对事件的个人见解:
如果你有耐心都看完以上的文章的话,不难看出老马和当时的户部尚书姑里在土猪金融案件是脱不了关系的。黑木煞就是抓住这一点对姑里大事攻击,扭转乾坤,保住副宰相一职。

选举后,黑木煞要求老马借此良机,彻底的铲除姑里派系,可是老马认为当时的华少羽翼未丰,他还需要姑里的实力来制衡黑势力。一旦姑里被铲除,黑势力就坐大不可控制了。老马巧妙的安排他的心腹兼头马达因哥(Daim)取代姑里出任户部尚书,姑里被降职出任商务部尚书。对此安排,黑木煞大为不满,看清了老马利用他和姑里的矛盾来制衡他们,感觉被老马耍了,黑势力开始部署了污水派有史以来最大的内部斗争,把门派带向灭亡的道路。

为了转型成为工业国,实现造车大梦,老马“向东学习”,提出独立炼钢的计划。1982年,马重工业(Hicom)和日出国钢铁公司合资成立伯花惹钢铁厂(Perwaja Steel),在海龟州设厂,初步投资就达十亿大洋。这十亿大洋,是跟日出国借入,以日圆为基本位的贷款。1983年,笨蛋汽车制造公司成立,和日出国三菱汽车公司合作生产笨蛋傻瓜第一代。

八十年代日出国经济起飞,日圆暴涨,成立不到5年,伯花惹钢铁厂除了要面对利率高涨的压力,同时内部黑箱作业,亏蚀连连,日出国钢铁公司吓得连爬带滚的退出联营公司。老马过后指示他的好朋友艾力谢(当时笨蛋汽车营销公司的总裁)全权掌管,若干年后此钢铁厂也成为老马时代的另一个百亿丑闻,详情请看连接。


预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马场风云(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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